纸房村是洛南县石坡镇的一个行政村,地处秦岭南麓,在禹平河的上游,是两山夹一河的河谷地带,四季分明,气候宜人。潼洛公路穿村而过。从它的名字就可以看 出,小村竟与造纸术有渊源。 东汉元兴元年(105)蔡伦改进了造纸术。他用树皮、麻头、敝布和破鱼网等原料,经过挫、捣、抄、烘等工艺制造纸。纸发明之后,因为它廉价、重量轻、便于 携带等优点,便代替竹片和帛很快进入文化传播之中,迅速在中国大地传播开来,后来又传到世界各地。 蔡伦是最早的造纸术创造者。蔡伦(公元 61 ——公元 121 年),字敬仲,桂阳郡耒阳(今湖南耒阳)人,出生农民家庭,自小种田。公元 56 —— 88 年汉章帝即位,次年洛阳宫派人到各郡县择选聪明伶俐的幼童入宫,蔡伦天资聪颖,永平十八年(公元 75 年)被选入洛阳宫内为宦者,时年 15 岁,习字学礼,成绩优异,于建初元年(公元 76 年)任小黄门,作为黄门侍郎而掌宫内外公事传达及引导诸王朝见、就座等事。有一年夏天蔡伦和他手下一个叫张纸的宦官到白水槐沟河为张父祝寿,发现小孩子们 用木杆挑着水面上的沤变物嬉闹,当他看到那沤变物一离开水面,迅即变干,用手摩擦,质地柔韧轻薄,可用来书写文字,第二天回到宫中,又用黑色颜料在每块沤 变物上写了一个字,让皇帝察看,皇帝甚为高兴,就派蔡伦重返槐沟河,借居张纸家,到处拣麻、布、棉絮、树皮等一类沤物,挖池沤制,经打浆、搅混、沉淀、反 复试验,终于制造出了理想的书写材料,因为这个创造是在张纸的家乡发现的,就把这种书写物起名叫“纸”,俗称“纸张”,沿用至今。 其实《后汉书》中明确记录了造纸术的发明人、发明原由和过程:“自古书契多编以竹简,其用缣帛者谓之纸。缣贵而简重,并不便于人。伦乃造意,用树肤、麻头 及敝布、鱼网以为纸。元兴元年(公元105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莫不用焉,故天下咸称‘蔡侯纸’。” 永元十四年(公元 102 年)和帝立邓绥(公元 80 —— 121 年)为皇后,蔡伦旋即投靠邓皇后,他见邓后喜欢在纸上舞文弄墨,乃自请兼任尚方令。尚方令为少府属官,俸禄 600 石,主管御用刀剑及储器物,与中常侍高位本不相称,蔡伦为投邓后所好,甘屈尊兼就此职。每有空闲,闭门谢客,亲临现场技术调查,所制器物,“莫不精工坚 密,为后世法”,改良造纸术,所做纸张,深得邓后喜欢,于是蔡伦更加执着摸索研究造纸技术。元兴元年( 105 年),和帝卒,邓后所生百岁婴儿即位,不到两年幼帝卒,邓后乃立 13 岁皇侄刘祜(公元 94 —— 125 年)嗣位,是为安帝,刘为清河主刘庆之子,即位初期由邓太后柄政,故蔡伦又被重用,重封中常侍。为了迎合邓太后舞文弄墨的喜好并抓住政治权力的靠山,这年 夏末初秋蔡伦禀呈太后,自愿外出寻求更好的造纸秘籍,于是他与随从两人出洛阳一路西行,过黄河涉渭水由东向西到达长安,过灞桥、走秦岭古道、出蓝谷关到达 华阳(今洛南),翻秦岭南坡继续北上目标直指西岳华山。农民出身的蔡伦,一路骑马,饱尝秦地旖旎风光,仿佛回到儿时的乡村,十分快乐。走到秋霜染红了枫叶 的秦岭脚下,抬头眺望满山红叶,重叠山峦、溪流潺缓、鱼儿浅游,鸡鸣晨曦,犬吠柴门,风摆炊烟,好一个宝地,好一幅难得一见的人间山水画,不知不觉行至野 山小村谣娲街【2】,不由自主驻足下马,令蔡伦留恋往返,同时他也没有忘记此行任务,于是借住在农民李成家中。主人淳朴厚道,尽所能招待客人,而山野乡 间,只有用山里的野物,及粗茶淡饭尽力侍奉,蔡伦便与随从常常奔走在村里村外,有时与樵夫一起上山砍柴,有时与猎户相伴寻找适合造纸的材料。功夫不负有心 人,随着长时间的辛苦,终于找到了适合造纸的一些植物。令蔡伦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用于劳动生产使用并大量种植的麻类【3】是造纸需要的上好的原料,于是蔡伦 在李成家的西厢房,采收了当地苎麻皮与枸树【4】皮等材料,雇工建池修台,在这里建成了简陋的造纸作坊,并按照晒干原料,挫、舂捣、打浆,煮、滤纸 (钞)、干燥等环节,造出了一张张粗麻纸,加上雇工一次不小心弄翻了房东家用来涂抹墙面的白灰,粉末撒进了沤池,意外发现沤制效果特别好,把沤好的纸浆钞 出来晾干,竟是一张细滑且白的纸。一阵欣喜之后,用粗麻丝绑扎成笔,蘸点红土水,便在造的纸上写字画画,送给村民及儿童以作礼物,也偶教儿童识字断句。不 知不觉,渐渐地时令到了白秋之季,感到天气已寒,出来时日不短了。于是告别秦地野山谣娲街李成一家,把淡白色粗麻纸裁切打捆后带上马不停蹄返回洛阳,没等 歇息就上奏洛阳宫,并迫不及待的将在秦地小村谣娲街造的淡白色粗麻纸呈给邓太后,太后大悦。元初元年(114年),安帝在邓太后怂恿下,封蔡伦为龙亭侯 (封地在今陕西省洋县龙亭铺镇),食邑三百户,同时赐予秦地野山小村谣娲街为纸坊邑。蔡伦从此进入贵族行列。秦地野山谣娲街因此称作纸坊邑流传下来,后来 不知是人们误读还是别有原因,称纸坊邑为纸房村。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蔡伦改良造纸术,把纸坊邑逐渐称作纸房也被民间称作谣娲街,现如今蔡伦当初在谣娲街建造 的造纸作坊已湮没在悠远的历史长河之中,影儿荡然无存,没有了点滴痕迹,但是纸房村与蔡伦的渊源及其由来却流传至今,秦岭南麓山野小村谣娲街的山民却代代 相传生生不息。 注释: (1)潼洛路:潼关县通往洛南县的公路。 [2] 谣娲街:民间歌谣说上古时候,女娲补天曾路过此地寻找补天五色石的地方,人们一直称作谣娲街而流传至今。 [3] 麻类:如当地大量出产的皮麻、大麻、苎麻、黄麻、芝麻等,其外皮韧性结实,当地人常用来固定捆绑物品。 [4] 枸树:桑科构属,别名楮树。当地山涧生长十分茂盛的一种落叶乔木,一是其树皮质植物纤维长,柔韧富弹性。韧皮纤维含率占皮总量69.7%,木纤维含率平均 66.9%。两者均为造纸的优质材料,我国宣纸生产是以构树皮为主要原料。二是树叶富含高蛋白成分,是优质的畜禽饲料韧皮纤维含率占皮总量69.7%,木 纤维含率平均66.9%。 [5]蔡伦墓祠:即蔡伦封地。位于今陕西洋县城东 8 公里的龙亭镇龙亭村。